心靈上的頑皮兄弟—達賴喇嘛與屠圖主教世紀相聚，揭露喜悅的秘密

西藏宗教領袖達賴喇嘛與已故南非屠圖大主教，兩位世界宗教領袖都在為自由、正義與人民自決奮鬥，經歷許多脅迫與苦難，也認定彼此是「心靈上的頑皮兄弟」，每次相聚都妙語如珠、如孩童般天真無邪。《喜悅：達賴拉嘛遇見屠圖主教》記錄他們的最後一次相遇，在充滿歡笑的對談中，向世人傳遞喜悅的源頭。

**達賴喇嘛與屠圖主教認定彼此是「心靈上的頑皮兄弟」。圖／《喜悅：達賴喇嘛遇見屠圖主教》**

這天，印度達蘭薩拉（Dharamsala）看似一切如常，但空氣中隱約感覺到些許的騷動。當飛機降落在以喜馬拉雅山為背景的機場，屠圖主教（Desmond Mpilo Tutu）走出機艙門，兩位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互相擁抱，達賴喇嘛撫弄著屠圖主教的下巴，屠圖主教作勢想要親吻達賴喇嘛，兩人親暱又想要捉弄對方的調皮，惹得全場哈哈大笑。

紀錄片《喜悅：達賴拉嘛遇見屠圖主教》（Mission: Joy－Finding Happiness In Troubled Times）由曾經榮獲奧斯卡最佳紀錄片導演路易・賽侯尤斯（Louie Psihoyos）負責掌鏡，影片中由作家道格拉斯・亞伯拉姆負責提問，紀錄2015年達賴喇嘛與屠圖主教在印度為期一週的相處與對話，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聚首，影片於2019年9月完成；片中除了兩人的對談，更剪輯兩人早期的生活片段、抗爭運動中面對群眾演講的史料畫面，更運用動畫敘述達賴喇嘛流亡過程的驚險，與屠圖主教父親酗酒家暴的童年創傷。

在2021年屠圖主教因病過世前，見證了影片的完成。而在歷經疫情對世界的衝擊，直至2022年這部影片才順利上映。在這場充滿靈性與智慧結晶的世紀對話，透過影像，能感受這段不平凡且難能可貴的真摯交流，更能為自己的人生開始解題。

**達賴喇嘛與屠圖主教真誠的互動，令現場歡笑不斷。圖／《喜悅：達賴喇嘛遇見屠圖主教》**

如孩子般純真的宗教領袖

達賴喇嘛與屠圖主教第一次會面是1990年10月在紐澤西紐沃克的博物館。兩人共同經歷過苦難，都擁有堅毅的信仰，背負民族沉重的使命，彼此接近的人格特質，雖然只有六次的相遇，他們卻早已認定彼此是「心靈上的頑皮兄弟」，時而嚴肅論證，時而互相逗弄，就像是「八歲小男孩」的行徑。屠圖主教的女兒，也是神學家莫芙（Mpho Tuitu-van Furth），經常隨侍在側，從旁觀察自己父親與達賴喇麻的互動，她說道：「幸好我不是他們的小學老師，他倆真的太頑皮了。」

的確，達賴喇嘛與屠圖主教互動，總令旁人笑顏逐開，原來，「尊者」也如常人般。達賴喇嘛說：「我每天都在學習。」屠圖主教回話：「你真的好棒喔！」達賴喇嘛眼角一抹得意看著屠圖主教說：「我就在等你這句話。」兩人緊牽著雙手，又對視而大笑。

1959年，達賴喇嘛因不願接受中共統治，被迫離開西藏，流亡印度。屠圖主教對抗1948年南非的種族隔離政策，兩人都在為自由、正義與人民自決奮鬥，經歷著許多的脅迫與苦難。屠圖主教說：「苦難是培養慈悲心的要素。」看待自己的敵人，更別忘了「你的敵人也是人」。達賴喇嘛更以一位曾在勞改營受難的喇嘛為例，他曾問這位喇嘛「勞改營危險嗎？」那位喇嘛說：「很危險，我甚至快要對我的敵人失去慈悲心。」

面對人生難題的各種提問，他們更直言無諱。當被問到：「身為佛教徒與基督徒的精神導師，兩人如何看待死亡？」達賴拉嘛意有所指地看著已罹癌末期的屠圖主教說：「他真的好有禮貌喔！哈哈！」屠圖主教又指著達賴拉嘛說：「放心，他不介意，因為他可以投胎轉世。」語畢，又是一陣歡樂大笑。

屠圖主教從小體弱多病，有多次瀕臨死亡的經驗，面對生死，反而相對平靜與淡然。他說：「死亡是生命的一部分。」身為基督徒，他不害怕死亡，或許會失去所愛或是許多想要眷戀的事物，但死後的天堂，是生命的延續與完滿。面對屠圖主教的話，達賴喇嘛則回應：「人的生命頂多就一百年，不要給地球添麻煩，要活得有意義。」

兩位宗教領袖的共識：快樂是經由不斷學習與練習而來

在印度的日子，達賴喇嘛邀請屠圖主教到他的私人宅邸參禪，屠圖主教也為達賴喇嘛舉行只有基督徒才能參加的聖餐禮。達賴喇嘛全程參與，正當屠圖主教猶豫是否要給達賴喇嘛餐酒與麵包時，達賴喇嘛也欣然接受，因佛教修行者不能喝酒，達賴喇嘛僅用手指沾了點酒，放入嘴裡品嚐。小動作透露出兩人彼此尊重對方的信仰，全然接納與理解。

兩位宗教領袖如何看待對方？屠圖主教說：「我很欽佩他，這樣說他會太得意，但他也許是中國在無意間，把這個最美好的禮物送給世人。」達賴喇嘛則感性的說：「（屠圖主教）親切、謙虛，而且又頑皮的人。」他看著屠圖主教繼續說：「你要幫助我上天堂，我們在神的面前相聚。但根據我們佛教的觀念，一但建立的特別且親密的關係，就會永世的延續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