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齊是跆拳道校隊,夢想是代表台灣出征奧運,但升上國中後爸爸開始緊盯課業,怕他沒顧好成績運動兩頭空,親子衝突不斷。他參加《換個爸媽過幾天》社會實驗到台東都蘭的運動家庭,Home爸媽為他安排衝浪滑板等體驗,還帶他做臨時工了解社會百態,子齊更加認識自己,也反思跟爸爸的關係,更確立了他想兼顧跆拳道與課業的決心。
「我覺得我跟我爸中間隔了一道牆,我的生活好像就是被綁著,這樣讓我很不爽!」
13歲的子齊,在家中排行老大,從小學習跆拳道,屢次奪冠,希望有朝一日能代表台灣出征奧運,爸爸一直很支持他打拳,但直到子齊進入國中,擔任公務員的爸爸開始多了一層顧慮:「我很擔心他以後跟我說,我只有跆拳,我什麼都不會!」爸爸擔心子齊一旦受傷,就得中斷比賽生涯,若是課業成績不夠好,未來的生涯發展可能會受限。
爸爸希望子齊花多一點時間讀書,甚至陪伴子齊複習,希望他能把課業撐到一定的水準,沒想到卻讓親子之間衝突不斷。子齊不滿:「我覺得我的課業不用顧那麼緊,我想要自己控制自己的生活!」
為了可以從不同的視角,看見自己教養上的盲點,爸爸在子齊同意下,幫他報名《換個爸媽過幾天》,爸爸希望透過這項社會實驗看到自己的不足,看見自己為什麼沒辦法放飛孩子,讓孩子開心自由的發展。
子齊與爸爸因為追尋夢想發生的衝突,也是許多家庭會面臨的問題。精神科醫師馬大元分析,孩子到了青春期,會開始尋求更多自主性,因此會和父母對立、頂撞或挑戰父母,讓父母感到相當挫折,甚至越栽培孩子某個領域,孩子就越不想朝那個方向走。但是從另外一方面來看,叛逆期其實也有它的正向意義,根據研究,有十分之一的孩子沒有經歷叛逆期,他們以後可能會在社會適應方面出問題,因此孩子在青春期的時候叛逆,有時候是一件好事,重點是父母怎麼去回應。
體驗衝浪、滑板、打鼓、當臨時工,只為讓孩子認識自身特質
熱情迎接子齊的是來自台東都蘭的衝浪家庭,一家四口都愛運動,平時除了教衝浪外,home爸小豪和home媽哈娜還斜槓各種工作,運動員出身的他們,也曾是必須兼顧體育、學業的過來人,特別規劃了各類活動,要讓子齊一一開箱體驗。在新的家庭,子齊初次體驗溜滑板、打鼓,還學了夢寐以求的衝浪,嘗試各種新奇有趣的冒險。優異的運動能力也讓home爸home媽讚不絕口。
有天,子齊跟著home爸到芒果園割草,高溫下重複的工作來去讓他笑容越來越少,結束工作後home爸跟他來場men’s talk,「就像朋友一樣亂聊」讓子齊覺得很放鬆,也感嘆當爸爸每次要跟他聊天「總是有意圖的」,他會覺得「要開始了,又要唸了」,親子溝通的空氣瞬間凝結。
在台東的生活,眾多前所未有的體驗讓子齊更加認識自己。home媽請子齊一起當臨時工為水果裝箱,從事無聊、重複性高的工作讓他有點不耐煩,聊起未來想做的工作,子齊笑說想當「特種部隊蛙人」或「法官」,但當home媽問起這兩種工作需要怎麼努力?子齊卻笑而不答。「我滿現實的,我只想要成功卻不想要過程,只想要第一名卻不想練習……。」在輕鬆的氣氛下,子齊慢慢學習反思自己的生活態度,home媽則鼓勵子齊,「人不是因為夢想而偉大,人是因為實踐夢想而偉大!」
子齊發現自己很在意別人眼光,他也很想把課業成績顧好,但若爸爸在旁邊盯他讀書,對他來說就是一種壓力;有時跆拳道比賽遇到低潮,沒有成就感、打不出好成績,更讓他心裡不斷上演小劇場,害怕別人會嘲笑他,倘若這時候爸爸再要求他的課業成績,就很容易觸發他的情緒炸彈。子齊希望在他表現不好時,爸爸可以先不要盯那麼緊,先小放一點點,然後盡可能鼓勵他,讓他有空間重整自己,再次振作起來。
馬大元也建議家長,當孩子面對學習瓶頸時,家長的首要之務,就是扮演一種支持的力量,其次是陪伴孩子去尋求資源,而這個資源不見得是家長本身,如果家長不能照顧好自己的情緒,最好不要去碰孩子的課業,因為家長自己教,只要孩子教不會,往往會「一秒變後媽」,上演情緒大暴走,退一步反而海闊天空。
走出迷惘與低潮的解方,端看手握劇本還是指南針?
在都蘭的最後一天,home媽讓子齊自己安排行程,她介紹子齊幾個值得一探的景點,鼓勵子齊主動去和旅程中遇到的人說話,這是子齊第一次在陌生的環境,一個人悠遊一下午。
晚間,home爸媽為子齊舉辦烤肉餞別會,子齊分享下午自由行拍到的照片,home媽非常驚喜少話的子齊居然真的敢與陌生釣客阿伯聊天,還一起留下快樂的自拍影像,「代表他有東西跟人家聊啊!那是他有興趣的事情!」這或許是子齊第一次靠自己走出舒適圈,享受沒有目的性的自由。
如果像子齊這樣青春期的孩子,想要練習生涯規劃,該怎麼開始呢?馬大元建議,可以為自己制定一段時間,嘗試規劃自己在這段時間裡要做些什麼、要去完成些什麼,也鼓勵大家可以用一個小本子,記下自己在離開這個世界前希望嘗試的事情,以及希望做到的事情,這是一種很棒的生命教育。
面對未來迷惘,不需要急著去尋找答案,馬大元指出,你可以想像「劇本」與「指南針」的差異,劇本就是寫的死死的,但指南針是個方向,如果這個方向是有吸引力的,或者讓你我願意投注熱情的,那就手上握著指南針,然後把劇本丟到一邊,不要這麼硬邦邦的規定自己的人生,爸爸媽媽也是一樣,拋開既定的人生劇本,順著指南針的方向走,或許就能看見沿途的美好風景。
換個爸媽過幾天後,子齊回到原本的生活,經歷這段不一樣的人生,他知道低潮只是過程,不需要太執著,而要去想怎麼突破它,滿血回歸的子齊,一舉拿下全國青少年跆拳道錦標賽的冠軍,他正握緊手中的指南針,期許自己做個夢想實踐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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節目|《換個爸媽過幾天》:一項社會實驗,探索自己並找到親子衝突的解方。
文章|一天玩手遊9小時的都市小孩,到鄉下挖蛤蜊、種芭樂,學會珍惜每個「有感」的當下
作者:文蔚然
責任編輯:陳珊珊
核稿編輯:李羏
出刊日期:2024.06.0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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