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動車、風力發電跟太陽能基板，有沒有可能比化石燃料更糟？《綠能黑暗面》紀錄片指出，綠能看似乾淨，其實是骯髒的，它只是「轉移汙染的地方」。
全球暖化的嚴重性，一直是人類世界的隱憂，從2015年巴黎協定通過後，各國的能源轉型已經積極展開、力求「節能減碳」。因此，未來是屬於「綠能科技」的。你認同嗎？看完紀錄片《綠能黑暗面》再來思考，或許也不遲。
綠能看似乾淨 其實只是「轉移汙染的地方」
大眾相信，風力發電跟太陽能基板，可以解決許多能源問題，但紀錄片開頭就單刀直入提問：「它們有沒有可能比化石燃料更糟呢？」沒人提起綠能的黑暗面，因為它牽涉到龐大的工業與政治利益。綠能看似乾淨，其實是骯髒的，只是「轉移汙染的地方」。
在光鮮亮麗的日內瓦車展上，電動車早成趨勢，根據汽車製造商的說法，電動車有很多好處，賣越多、越有益於環保。但是要製造電動車，需要很多「稀有金屬」，例如用於製造磁鐵的釹，是電動車引擎的重要材料；電動車的電池則需要鈷、石墨、鋰等。這些不可或缺的資源，來自哪裡？
中國境內有數千處礦場、生產各種稀有金屬，未來十至二十年，也預估以每年25%的速度高速增長。探查中國黑龍江石墨礦區，在設備陳舊的工廠中，員工幾乎沒有穿戴任何防護設備工作著，石墨開採後的殘留物質，散佈在數十公里的鄉間，土地愈來愈貧瘠，村莊成為廢墟。一名農民表示「我當然生氣，他們（業者）都不負責任，可是沒辦法，小胳臂扭不過大腿！」
來到中國內蒙古的包頭市，所有工廠都在提煉稀有金屬，代價是排放汙染廢水、空氣品質惡劣不堪。為了發展綠色科技文明、為了地球另一端看似前衛環保的風力發電機、電動汽車、太陽能板……，中國付出了慘痛的環境與人命代價，相較稀有金屬於帶來的利益，人民的生命似乎微不足道。
開採稀有金屬造成汙染 溫室氣體排放有增無減
更弔詭的是，溫室氣體排放有增無減。動量研究所工程師菲利浦．彼午克斯點出：「要有人享受、就得有人犧牲，沒有一種產品是毫無影響。」舉例來說，如果要在巴黎推動電動車，就必須廣建充電站，要有大量的銅製作纜線、鋪設電網。
銅從哪裡來？智利的丘基卡馬塔是全球最大的露天銅礦場，蘊藏全球13%的銅礦，但開採與冶煉銅礦需要耗費大量的水量，礦業抽出的水早就超過大自然的供給。銅礦要運輸到四小時車程外的安多法加斯塔工業港出口，空氣飄散著運銅車輛散佈的重金屬微粒，醫師研究發現，當地肺癌患者相對眾多，成因與銅汙染有重大關聯。連帶的影響還包括供應電力的火力發電廠周圍，「對某些人來說，火力發電廠帶來就業，但對其他人來說，它卻是帶來死亡、痛苦，但沒人敢抱怨，因為這可能會讓我們的先生失業，所以應該要維持現狀，甚麼都不說。」居民伊索莉娜．赫雷斯說。她是一位母親，她有一位孩子在17歲時死於肺癌。
挪威是一個綠色能源掛帥的國家，現在賣出的新車中，每兩部就有一部是電動車。奧斯陸街頭有四百個充電站、到了2025年將會有八千個。「挪威強調『去石油化』，但同時卻繼續將石油外銷到其他國家，這樣不是很矛盾嗎？」紀錄片對挪威交通部國務秘書湯米．斯凱沃爾德提出了這個問題。儘管斯凱沃爾德回答「我不認為有矛盾，我們只是因應不同的需求。」但另一方的看法則認為，挪威的能源政策確實表裡不一。
電動車最環保？電力來源恐成另一種汙染
電動車是否等於綠色、環保？看到這裡，相信你已經開始動搖。有些研究關注到充電站的電力所產生的污染，它們可能由核能、風力或煤礦製造，這些電力來源是汽車產業絕口不提的另一種汙染。法國戰略智庫科學顧問尼古拉．梅楊表示，「當電動車成為另一種宗教，人們開始發現它不一定是救世主的那刻起，在某種程度上，也會應證在太陽能板和風力發電機上。」
西方元首渴望開發綠色科技，但中國已經捷足先登，搶得先機。中國比亞迪集團十年前只是電池製造商，現在已經是電動車產業的佼佼者，它更企圖行銷全世界，已經在法國、匈牙利等地設廠製造電動車；歐洲的太陽能板產業，尤其是法國，也在中國企業的競爭下遭受嚴重的打擊。除了中國，還有許多國家想要在全球新經濟中佔有一席之地，例如鋰礦豐富的玻利維亞，就想走上中國靠著稀有金屬所走過的路，玻利維亞也正在布局戰略夥伴關係，與中國等國家合作，前景閃閃發亮。
綠色科技還有一個矛盾點，是回收問題。大型風力機葉片、稀有金屬等廢棄物，該如何處理？目前幾乎沒有進行回收，或許是因為透過採礦取得金屬的成本，比透過回收管道更便宜。
大量資源持續消耗 仍是錯誤轉型
「我們弄錯了轉型，我們進行的是錯誤的轉型，我們現在的轉型建立在科技與進步、與資源消耗的基礎上，應該要在適度節制的基礎上進行轉型。」動量研究所工程師菲利浦．彼午克斯表示。雨林行動網主席藍迪．海伊斯則點出，推動能源轉型的商業界，並不是試圖尋求最佳解決方案的志工，他們想要發展一個可以賺錢的生意，而這樣並不會拯救地球，也不會拯救人類。
我們真的能放棄，建立在追求成長模式上的物質享受嗎？看完紀錄片之後帶來的省思，或許能讓我們的良知與生活革命，走上另一場新的旅程。
【延伸推薦】
紀錄片｜《綠能黑暗面》：能源轉型可望帶來一個更加繁榮與和平的世界，徹底擺脫石油、污染和能源匱乏。但事實證明這樣的官方說法只是迷思；在擺脫化石燃料的同時，我們也正在養成對稀有金屬的依賴。
作者：陳珊珊
核稿編輯：李羏
出刊日期：2021.11.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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